,是您的第一個孫子,我會待他視如己出……芳州?他叫芳州嗎?芳海之中一葉舟?」
九生想起她說過的夢,花海之中,一葉扁舟上的小男孩。
「這樣好的名字……」她喃喃自語,「是宋素想的吧?」
她在那天夜裡就開始身子不舒服,服過藥剛要休息。
明珠就衝到了院子裡,她跪在大雨的院子裡求薛寧讓她留下。
薛寧在房中發抖,直到宋素衝出來,護著明珠說,他和明珠是真心的。
她孤零零的坐在榻上忽然覺得心裡一空。
她問:「真心的?宋素你再說一遍。」
——我的真心要薛姑娘親自來拿,只薛姑娘一人看得到。
那話猶在耳,這真心卻不是她薛寧的了。
大雨里,宋素嚷嚷著要休了她。
她抓著阮媽媽的手,幾乎要將手指攥斷。
——寧兒寧兒,我就是你的家,宋府就是你的家。他不要你,我要你。
那些話,那些字字句句也是他宋素說的。
這六年來,她自問沒有半分對不起他宋素,該做的她都做到了。
她說好,一字字道:「宋素寫休書給我,就以無子好妒這兩條休了我,我薛凝嫁給你六年無所出,該休。今日我打死你的愛妾,該休。」
庭院裡鬧哄哄的亂了起來。
這一幕幕見過的,體會過的,九生再一次旁觀卻覺得冷的渾身發寒,薛寧的情緒在她的身子裡,難受極了。
快要死了。
她看到慌亂的人影晃動,薛寧被安置在榻上休息,動了胎氣,開了安胎藥暫且穩住了,宋老爺子也過來看她,她只看著窗外的雨,眼神里空蕩蕩的,是已經死了一般。
她又看到一個奶娘慌慌張張的往藥方去了。
有小丫鬟在藥方里忙著煎藥,那奶娘上前讓她去取東西來。
小丫鬟將扇子遞給奶娘便匆忙的離開了藥房。
藥香裊裊,她聽到咕嘟嘟的聲,那奶娘掀開了藥罐,往裡面添了什麼東西……
薛寧,薛寧,你的孩子是這樣沒了嗎?
二十三
那雨忽然停了。
九生也不知過了多久,只看到天色亮了又黑,院子裡亂鬨鬨的婆子丫鬟忙個不停。
宋老爺子在廂房外來來去去的走動,宋素垂頭站在一邊。
薛寧的孩子早上就沒了,已是七個多月的胎,那死胎端出來五官齊整,十根手指也已長全,是個小男孩。
宋老爺子只看了一眼就老淚縱橫,薛寧這樣大的月份小產,情緒激動的昏厥了過去,還在出血。
那宋老爺子命人查明小產的原因,當即命人將那下藥的婆子打死,偏明珠出來攔住,這婆子不是別人,是宋素的奶娘,明珠的母親。
明珠哭的淚人一般,罵她母親糊塗做出這樣的事情,又求老爺子饒了母親一命,她願意替母親受罰。
宋素看的於心不忍,出言替她求情,宋老爺子一巴掌扇的他發懵,指著他氣的講不出一句話來,幾欲昏倒。
天完全黑透時,薛寧才保住了命,幽幽轉醒了過來,聽到廂房外宋老爺子在罵宋素,明珠哭求,那婆子被打的鬼吼鬼叫。
聽的一清二楚。
她愣愣的躺在榻上,對阮媽媽說:「叫宋素進來。」
宋老爺子和宋素一同進了來,老爺子讓宋素跪在榻前,愧疚的一句話都講不出口,薛寧怎樣的身份嫁給了他不成器的兒子,薛寧入府這幾年對他,對宋府,對宋素,盡心盡力,沒有半分的不是之處。他幾次大病在榻,哪一次不是薛寧在榻前侍候。
人心都是肉長的,這些年來薛寧每次過節,孤單單的守在府里,他都覺得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兒子虧欠她太多太多了。
薛寧只想和宋素說話,便讓老爺子離開了。
宋素跪在榻前看著薛寧那副樣子,也是愧疚難當的哭了。
薛寧聽的心煩,對他道:「宋素,若你還有一點良心就殺了那個賤人和她娘,殺了她們給我兒子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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