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高氣傲的她竟然也有點動搖:以後是不是讀書的事情,真的都不要再開口了。
將鳳姐罵退,賈赦坐下來,捻須微笑著喝酒。心裡痛快。他好多年沒在老太太面前這麼硬氣過了。還是賈環送來冊子好使。
邢夫人笑盈盈的給賈赦添酒。她心裡也痛快至極。她對兒媳婦王熙鳳向著王夫人,早就心懷不滿。她用手段拿捏鳳姐兒,哪有老爺這樣劈頭蓋臉罵得爽快?
眾人的目光又再一次的回到王夫人身上。等待她的表態為今天的事情做一個了結。
賈環筆直的站著,低著頭。
鳳姐敗退。現在最有可能為王夫人幫腔的是薛姨媽。但,他同樣為賈赦罵退薛姨媽準備了一套說辭。希望薛姨媽不要卷進來。不然,他以後怕是不好見薛寶釵。
薛姨媽看著還在喝茶的姐姐,心裡嘆了口氣。
上一回,她能幫鳳姐兒打圓場,那是因為邢夫人在賈府里地位不高,還有老太太的維護鳳姐兒的心思。而現在賈赦出面為賈環說話,道理站的穩。她貿然介入,恐怕會自取其辱。
關鍵是,她明白賈環這個哥兒:心思、手段都極為出色。今天在雪地里跪了半個時辰,吃這麼大的苦頭,斷然不會是只要太太放他出去讀書。肯定還有下文。
薛姨媽眼神落在楠木案几上裝著高昌葡萄酒的酒杯上,看得很仔細。
對面下首遠遠坐著的穿著鵝黃衣衫嫻雅明麗的薛寶釵心裡鬆口氣。賈赦下場,今天已經是賈府里最高級別的內鬥。薛家不適合捲入。
薛姨媽發呆,意味著花廳中能成為王夫人的助力的人選都退出。決定勝負的時刻要來了。
壓力匯聚在王夫人身上。同意還是不同意?
花廳里的眾丫鬟、僕婦、陪房們未必有這麼深刻的認識,但都不約而同的感受到緊張的氣氛。
賈赦心中一振。回想著賈環給他的策略手冊。同意,或者不同意,總有一款(種)產(說)品(辭)適合你
王夫人放下手中的茶碗,對賈母道:「老太太,他大伯說的有道理,我回去再和老爺商量下。」
王夫人竟然是輕飄飄的推了。
花廳里針尖對麥芒的壓力陡然一松,眾人猛然的鬆口氣。王夫人的陪房周瑞家的心有餘悸的長長舒一口氣。心落回到肚子裡。
太太同意或者不同意,都對太太不利。同意,環哥兒就飛了。不同意,看大老爺這咄咄逼人的架勢,只怕已經準備了什麼。擱置起來才是正理。
王熙鳳低著頭喝湯,丹鳳眼中心裡大聲叫好。太太好手段。老太太只給了大老爺一杯酒的時間,錯過今天這個場合,太太有的時間、理由去勸說老太太、老爺。
邢夫人急得差點要從座位上彈起來,脫口而出道:「這怎麼行?」姓王的竟然是掀桌子不玩了。豈有此理!那她丈夫手裡拿得一手好牌還怎麼打?
「怎麼不行?環哥兒是我的兒子。」王夫人斜了邢夫人一眼,強硬的頂了一句,眼角餘光掃過花廳正中站著的賈環,心裡一聲冷笑。
跟我斗,你還嫩了點。
賈環感受到王夫人的嘲諷,但對此毫無反應,繼續著低頭數不存在的螞蟻。還沒到他出場的時候。
而王夫人的好心情沒有持續一秒鐘,就聽到賈赦的聲音,爭鋒相對的道:「這怎麼行?環哥兒讀書,是關係到我們賈府未來幾十年興衰的事情。我作為榮國府的家主,是有資格說句話的吧?」
圍觀的眾人點頭。
賈赦是二代榮國公賈代善的嫡長子。賈母還在,榮國公府還沒有分家。他自稱一聲榮國府的家主,沒人能說個不是。
作為家主,他要管榮國府興衰的大事,當然可以說句話。至於,他說話有沒有約束力,另外說。
賈赦這句話王夫人是無法反駁的。垂下眼帘。
賈赦道:「二弟現在應該就在外書房喝酒,弟妹要商量的話,大可將二弟叫進來。我們等著就是。我就怕弟妹有其他的心思,攔著不讓環哥兒去讀書。」
王夫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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