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鄉元帥的畢生心血,不能讓他葬送在我們手裡,朝鮮更是帝國在大陸的關鍵命脈。」
有了這柄尚方寶劍,齋藤實便在心裡有了底氣,明白事情應該怎麼著手了。
快速驅逐艦的速度果然不是蓋的,第一天便把岡市送到了關東州碼頭,到了第二天,也就是命令過去後第40個小時,岡市搶在大部隊調運完畢之前,抵達了遼陽南線日軍臨時的前進基地。
雖然前來接待的日軍各軍官竭力掩飾,努力裝出一幅「百折不撓」地樣子,但其間地沮喪和疲態是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了的,這一點岡市來之前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眼前地場景還是讓他大吃一驚。他沒想到居然已經成了這個樣子。
在隨後對部隊的視察中,雖然已經做過了掩飾,但面對哀鴻遍野、傷兵滿營的軍營,岡市猶如一桶雪水從頭澆到腳,原本忍不住要責罵兩個師團長,但後者的火氣甚至比他還大,差點就要當場跳起來指責岡市的瞎指揮——大谷是早就翻過臉的,這會兒連仁田見他也鼻子不是鼻子,耳朵不是耳朵。
一貫以驍勇聞名的關東軍和朝鮮軍居然被打成了這個樣子?
岡市的眉頭緊皺,心裡有滿腹的話要講,可放眼望去,除了對他懷有敵視的一線軍官,能聽他話的就只有帶來的大本營隨行軍官和兩個師團內部的中下級軍官了——這些人還恪守著上下之道。可是,他沒有勇氣和魄力把他認為不力的軍官撤換掉,不要說大谷和仁田兩個師團長他不敢動,便是兩個師團的10個聯隊長也不能輕易動。
甚至於,面對大谷和仁田,他還要竭力擠出笑容,勉為其難地鼓勵他們:「打得很好,打出了皇軍的威風和士氣,距離最後的、全面的勝利只有最後一步之遙了!」
若是稍微露出一絲不快,這兩個師團長說不定當場就會提出辭職——反正大谷也不是第一次幹這事了,撂下一堆爛攤子讓岡市自己去收拾去,已經是他和仁田商議好的對策。
只是,岡市啥也沒說,只是一個勁地打氣,一個勁地吹「七生報國」、「捨生取義」,頗有慷慨激昂的意義,倒是讓話到嘴邊的大谷和仁田說不出口,只能哼哼唧唧地予以應對,畢竟,如果在這樣的當口放手不管,未免有些臨陣脫逃的味道,不惟對派閥內大佬無法交代,便是在部下面前也不好交代。既然岡市沒有說令人不愉快的言語,原本抱定決心決定為兩位長官出頭的各聯隊主官也就沒有必要「犯顏直諫」。
第三天,隨著其餘增援部隊的陸續到來,特別是沒有與國防軍交過手,保持著建制完整和經過神尾師團重型裝備強化的第三師團的到來,岡市的底氣終於提了起來,因為第三師團不僅是唯一的沒有受到損失的師團,而且岡市原來擔任該師團的師團長,此時舊部雲集,岡市掌握了得心應手的力量,已經不必再看大谷和仁田的臉色了,而連番挫折而士氣不振的關東軍和朝鮮軍經過幾天的休養生息,也漸漸有了恢復元氣的模樣。
每天,南滿鐵路都處於滿負荷的運轉狀態,從南往北的是各種物資和增援兵力,從北往南的,是戰死者的骨灰和傷兵,為了讓戰死遼東的官兵婚有所歸,兩個師團安置了巨大的場地予以焚燒屍體。
岡市、大谷、仁田和新近抵達的、第三師團師團長仙波太郎都是一臉凝重,雙手合十,為戰歿者送去最後的招魂,他們的心頭都是沉甸甸的,特別是心氣很高,在山東憋了一口氣,想在遼東好好出氣的第三師團,經過關東軍和朝鮮軍「血淋淋」遭遇的教訓,早已是當頭一棒,不復有原來趾高氣揚的心態。
面對裊裊升起的黑煙,在場的每一個日軍將士,無論是中將還是士兵,心頭的滋味都是複雜的,雖然,按照武士道精神的薰陶——戰死者都是為國盡忠的勇士,都是提前去靖國神社報到的英雄。可是,昨天還活生生的人到了今天已經變成了一個個黑色的骨灰盒,即便是再堅硬如鐵的軍國主義分子也不可能無動於衷,更何況,現在還不是勝利之後的追悼,恰恰相反,只是的中間休整期,沒有任何的喜悅能夠沖淡其間的創傷!
「這真是一幕悲劇!」大谷口中念念有詞,表面上看起來是在為戰歿者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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