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在復中有獨立的情報眼線,知道復近10年來一直在源源不斷地接受來自中國的武器、彈藥、糧餉和軍官指導。現在,中日關於關東州爭執再起,他似乎又看到了請求中國援助的希望,不過首先要統一內部的想法。
在法租界一處外觀尋常的房子中,「韓國臨時政府」召開了秘密會議,這是一種必要的保護策略——雖然中國政府已足夠強勢,但謹慎的朝鮮人並不願意授人以柄。
金九在會上作了長篇報告:
「同志們,方才我回顧十年來獨立運動的全過程,現在有一個很好的機會擺在我們面前——中日關於關東州問題的交涉,中國當局的態度無疑是堅定而且強硬的,對我們獨立運動的開展與壯大有重要的意義。」
關於這一點,臨時政府各成員都是確信的,無非是以後怎麼辦的問題——中國方面在「利用」完朝鮮革命志士牽制日軍以後,會不會又與日本達成妥協,反過來「出賣」朝鮮?從以往的情況來看,這並非沒有可能。現在的中國政府,早就不是明清兩代打腫臉充胖子的「天朝上國」,處處以本國利益為先,透露著精明的現實主義,交道難打的很,臨時政府不止一次吃了閉門羹。更何況,外部還有復這個組織存在,雖然中國方面從來沒有明確過,但熟悉內情的人都清楚,復從上到下,從人員到裝備、從經費到物資,全部是中國情報系統提供的支持。相比之下,「韓國臨時政府」能拿到的接濟當真是少的可憐,牌子雖大、資格雖老,但說話一點也不好使,甚至還不如安南、呂宋、暹羅、馬來亞的「革命」政黨受到的重視。
「我認為,我們不能再繼續無視復對朝鮮獨立運動的貢獻和作用,更不能加以抵制或者排斥」金九在發言中引用了辛亥革命當初對同盟會的攻訐——「遠距離革命家」,「我們應該與他們一同攜手,共同為趕跑日本侵略者,實現朝鮮獨立而奮鬥,而不是再像以前一樣形同一盤散沙,讓日本人各個擊破。」
口號很響亮,但後續的事情就不太好辦:怎麼合作?復同意與否?領導權問題,政權問題,軍權問題這些問題不解決,始終不能克服雙方聯手的障礙。臨時政府這批人又不是沒和復打過交道,彼此都對條件不滿意,這才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位的獨木橋。不過,10年來情況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來百花齊放的朝鮮義兵組織和游擊隊在日軍持續不斷的清剿下,數量和類別已經越來越少,小規模的武裝組織要麼被日軍剿滅,要麼被復吸納,成為後者的一份子。而一旦進入了復體系,是不可能再讓你拉著隊伍出來的,曾經有人在日軍壓迫厲害時投奔復,情勢緩和的時候又想拉出來單幹,但結果卻是被復以「叛軍」的名義毫不留情地剿滅,這也是臨時政府與復多年來互相戒備的原因之一。但現在情況不同以往,臨時政府直接控制的武裝力量已無足輕重,而復卻是越來越強大,日軍不是沒有清剿過復,數量少了直接被復吃掉,數量多了就兜圈子,哪怕實在無路可去,往鴨綠江對岸一躲,在中國國防軍的威懾之下,日軍也不敢貿然深入。要知道,即便在中俄北方戰爭進行到最激烈的時候,東北境內中國國防軍的精銳部隊也不少於20萬人,日本關東軍再加朝鮮軍聯手起來也不是對手。
換而言之,若不是「韓國臨時政府」這批革命家資格較老,在朝鮮民眾中有較多影響力和號召力外,還真沒有其他的過人之處。假以時日,一旦讓復再發展10年,只怕朝鮮民眾只知有復,不知有臨時政府了。所以,看清楚大勢的金九比誰都著急,現在中日衝突再起,而且還是關東州這種關鍵地方的核心衝突,再不與複合作,只怕他們這批人就要被邊緣化了。
「具體怎麼安排?」前任臨時政府國務總理李承晚也從美國趕回來開會,他陰沉著臉,顯得不是很滿意。他與金九的矛盾人所皆知,在表面上政見不合的背後卻是中國道路與美國道路的不同,李承晚少年時期在教會學校讀書,後來又獲得美國普林斯頓大學的博士學位,完全是親西方的,主張更多依靠英美對日本的制約力量,而金九等人則是本土派,認為主要可以依靠中國的力量。由於當初中國政府選擇與日本「妥協」,這批朝鮮人才選舉主張走西方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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