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的身邊走過,走過,雲壽目不轉睛,等雲燁端著空盤子又從兒子的身邊走過的時候,雲壽還是站在那裡,好像在研究面前的這叢迎春花。
「還有多長時間?」看到兒子可憐的樣子云燁有點不忍心。
「還半個時辰,爹爹,孩兒犯錯了,您不要生氣。」!
「爹爹沒生氣,犯了錯就受罰,受完罰還是一個好孩子,爹爹以前也受過罰,當小孩子很吃虧,總要被長輩處罰,只要記住以後不犯就是了。「
兒子犯了錯,尤其是偷懶這種事情與其說是雲壽的錯,不如說是自己這個上樑不正,與是雲燁就陪著兒子在院子裡站著,不斷地和兒子說話。
離石先生站在窗前,窗外就能看到白雪皚皚的玉山,他面前的宣紙上已經有了一座雄奇的山脈,輕點兩筆之後,一隻翱翔的雄鷹就出現在蒼穹底下,他忙著作畫,對於在院子裡竊竊私語的父子二人視而不見。
半個時辰過後,長孫她們停止了折騰熱氣球,說實話,當年在宮裡組建女子馬球隊的時候都沒有這麼艱難,氣球依然是癟癟的躺在地上,辛月小心的放下手裡的蒲扇,想去問李泰到底是怎麼回事,長孫瞪了她一眼,只好縮著脖子躲在希帕蒂亞的背後,那日暮出主意說只要騎上馬,在熱氣球上拴上繩子,一定能把熱氣球當紙鳶一樣的放起來,還保證說以前他夫君就是這麼帶著她放紙鳶的。
長孫沒好氣的看了這個蠢女人一眼,這是熱氣球,不是紙鳶,哪怕熱氣球兜著風飛了起來,一旦剪掉繩子,還不是會掉下來。
李泰實在忍不住了走上前剛要說話長孫頭都沒回就喊了一聲「滾」!他只好再一次乖乖地坐回自己的躺椅,閉著眼睛裝睡從他不斷起伏的的胸膛來看,他已經快被自己的母親氣死了,不斷地在心裡發誓,這輩子都不和女人一起工作,太蠢了,太蠢了!
雲燁和兒子一人端著一盤子炸土豆條遠遠地從花園口經過,雲壽瞄了一眼正在生悶氣的長孫,奇怪的對雲燁說:「爹爹,皇后奶奶和娘親她們在做什麼?早上就看見她們在折騰那個熱氣球了,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放起來?」
雲燁用手裡的土豆條指指那個氣球說:「你皇后奶奶她們的氣球總是飛不起來,現在很煩惱,我們還是過去找不自在了,先生不是要你非禮勿視麼?以後不要再看那些侍女洗澡就好,女人很麻煩,離遠些有好處。」
雲壽一下子就把盤子扔的遠遠地,都已近氣的快抽了,眼淚已經在眼眶裡打轉,憤怒的對父親吼道:『你剛才發誓不說出去的,我也不是去偷看她們洗澡,是小武姐姐把我的球踢進那間屋子裡去了,我是去找球的。「
雲燁見兒子已經急眼了,連忙說對不起,想撫摸一下兒子的腦袋錶示一下歉意,雲壽執拗的把腦袋轉了過去怒氣未消。
盤子扔了就扔了,為了道歉,雲燁把自己的盤子塞進兒子的手裡,抓了一條沾了孜然的土豆條放進兒子的嘴裡,見他叼著土豆條不吃,就幫他按著下巴活動兩下就當是嚼了。
哄了好久,才勉強把兒子哄好,倆人重新和好,這樣的不斷犯錯,不斷道歉的遊戲在父子間非常的正常,也只有父親才能忍受不斷犯錯的兒子,也只有兒子才能相信父親無數次的道歉,作為聰明人的代表,兒子很清楚自己這一次所犯的錯誤,絕對不會是最後一次,父親也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保證也絕對不可能當真,這樣的遊戲必然會延續下去,直到一方壽終正寢才會真正地結束。
「爹爹,娘親她們想要讓氣球飛起來,幹嘛不去掉竹筐里的沙袋?不但不去掉壓筐子的沙袋,還把一隻羊放進筐子,她們到底是要氣球飛起來,還是要讓氣球留在地面上?「
雲壽看一會就看出長孫的氣球為什麼會飛不起來,巨大的氣球配了十二個沙袋,小氣球也配了十二個沙袋,起球的體積減小了十倍,而沙袋的重量只去掉了一半,這樣的氣球能飛的起來才見鬼了。
雲燁不打算過去說,這時候過去說明之後,長孫一定會惱羞成怒的,李泰早該發現了,他到現在還沒有把事情說清楚,把錯誤糾正出來,就說明這時候的長孫已經不可理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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