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老鴇諂媚地笑著,「只陪太君,別人都不陪。」
木村搖了搖頭,說道:「她願意接待什麼樣的客人,那是她的自由。」
怡春有些猜不透木村的心思,低著頭,捻著被角,也不知說什麼好。
木村頗有深意地看了怡春一眼,轉身走了出去。緊接著,外面一陣喧鬧,警察撤了,日本憲兵帶著幾個夥計和ji女也撤了。
「媽媽,那個曲局長是怎麼死的?我沒聽太明白,是那個日本人殺的?」怡春揉著脖子,有些疑惑地問道。
「什麼日本人哪?那是裝出來的。」老鴇撇了撇嘴,拍著胸口嘆著氣,「我說怎麼出手這麼大方,原來他是——」說到這裡,老鴇四下瞅了瞅,湊近怡春低聲說道:「聽老闆說,他是什麼藍衣社的,殺人不眨眼,是專衝著姓曲的來的。不光殺了個,連腦袋都割了去。」
怡春打了個寒戰,藍衣社的名頭,從她接待過的三教九流的客人中聽說過,前些日子王克敏被刺,北平城裡大搜捕,聽說也是藍衣社乾的。看來,藍衣社是專和鬼子和漢奸對著幹,倒也不失為有骨氣的中國人。只是聽到曲旭東被殺,還是在自己的房裡被割了腦袋,她不由自主地感到了害怕和噁心。
「我沒死,倒還是撿了條命啊只是那屋子,打死我,也不去住了。」怡春有些後怕地摸著脖子,自己的小腦袋是不是也差點被割下來。
從蒔花館帶走的三名ji女被日本人押到了東城離城根不遠的孤零零的一所房子裡。其中一名妭女叫月月,剛上捐做生意不久,歲數還小,嚇得很厲害。進去之後,日本人開始詳細的問了她們的履歷,並把她們的履歷都記錄下來,然後,月月被領進單人獨間的小屋,很小,只有一床一椅。
「這是你的屋子。記清楚,四十九號。以後,你就是四十九號,沒人再叫你的姓名。」說完,日本人向外面喊了聲:「二號」
不大的工夫,進來個年輕的女子。極恭敬的向日本人敬禮,而後她筆直的立定。
「告訴她這裡的規矩」日本人走了出去。
月月的心要跳出來,不知是怎麼回事,想趕快逃跑。二號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冷冷地說道:「別動這裡,進來的就出不去」
「怎回事?怎回事?是不是要在這裡砍頭?」月月帶著哭腔的問。
「待下去自然就明白了,也不會砍你的頭,用不著大驚小怪的」
「什麼時候放我出去人,我還有要緊的事呢」月月的眼淚掉了下來。
「放了你?這裡還沒放過一個人」二號毫不動感情的說。
「我必須得出去,得賺錢去救我的媽媽」月月抹著眼淚,她不知道二號是不是在騙她,不砍頭,那是不是要槍斃。
「在這裡待下去,將來立了功就能救你的媽媽」二號笑了笑,笑得極短,極冷,極硬。
「真的?」月月似乎有了點希望,急切地問道。
「信不信由你」二號又那麼冷笑了一下,而後開始告訴月月此處的規矩。
月月的心涼了半截,這裡一切都有規矩,而且很嚴酷,仿佛要把活人變成機器她哭了半夜,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迷迷糊糊地睡著。
月月感覺剛剛睡著,便被刺耳的鈴聲吵醒了,天還不十分亮呢。二號在門外低聲的說:「快起,你遲到一會兒,打個半死」
月月顫抖著爬了起來,迷迷糊糊的往外跑。天很涼,冷氣猛的打在她的臉上,她似乎才徹底清醒過來。但是淚水又迷住她的眼睛,跑到盥洗處,她含了口水漱漱嘴,捧了一把水抹抹臉,就趕緊離開,恐怕要遲到挨打。月月隨著大家,一共有三十多個青年男女,都跑進後院的一塊空地去集合。
空地的三面是高牆,牆頭上密紮鐵網;另一面是房子,山牆上有幾個方方的洞兒。院子的東牆外不遠,便是城牆;那灰黑的、古老的、高大的城牆,不聲不響的看著院內。地面是光光的,冰硬的,灰黃的,城牆是灰黑的,堅硬的,光光的。天是灰碌碌的,陰冷的,光光的。月月由地面看到城牆,再看到天,作夢她也沒夢過這麼可怕的地方。一切是灰的,冷的,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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